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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角落的黑杨树

城市角落的黑杨树

  今年的春天特别的短暂,脱下厚重的毛衣之后,便发现炎夏已经来临。于是,春装还没来得及拿出,便换上了夏装。一直习惯一个人,就像今夜一样,一个人走在路上。白天三十多度的气温炙烤过的地面,夜晚依旧是热气袭人,偶尔有风出过,感觉凉爽许多。一个人,走在公园里,靠在大树下,听风吹树叶的声音,唰唰唰,心也会跟着平静下来。靠着树坐下,轻抚着大树,粗直的树干,心中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那厚厚的树皮,粗糙的感觉,摸起来像极了干活之后手上长出的茧子。我喜欢这种感觉,还有那大树独有的静,一种风掠过时留下的平静。唯有此时才可以脱下伪装的面具,不必去管身边喧嚣的烦恼,连那浮华的背后隐藏的情绪也可以随着树叶一起被吹走。    很多个夜晚,一个人习惯于这样,甚至有时会忘记自己还生活在城市之中。当风吹过时才发现一座座高楼大厦早已将城市包围,每当夜幕来临时,才能听到树的声音。生活在这座城市中,拥挤的高楼早已使我们失去了方向感,我甚至连太阳升起的方向都一无所知。我对时间的观念也仅限于重复循环的脑钟,还有那桌子上一天一页的台历,只是理性告诉我,你已经又过了一天,这时才领悟到时间在不停的飞逝。    又是一个不缓不急的夜晚,一个人靠着大树下。宽阔的广场上,渐渐的聚集起了喧嚣和嘈杂的人群,随着音乐的响起,舞蹈开始了,不同的年龄,不同的颜色,都随着音乐舞动起来。我站起身来,想要一起舞蹈,一直慌乱之后也没能将自己僵硬的双手放松,或许这就是注定,注定我不能融进这座城市的节奏。风吹过,带起一些泥土,我使劲揉了揉眼睛,感觉眼前一阵恍惚,前方有什么东西一闪一闪的。走近些,原来是闪烁的霓虹,迷醉的灯光下,一群人说着,笑着开始了他们期待已久的夜生活。迎着灯光,向前走去,一排排树的影子,像夜的卫士在守护着这座城市。树两旁几只鸽子安静的站着笼子中,偶尔有人经过时,发出几声咕咕的叫声。城市人工喂养的鸽子,还是头一回见到,记忆中人工喂养的鸽子总是低空的动物,它们臃肿的身体让翅膀显得更加的孱弱,往往飞不过百米便会落地;它们被装在精美的笼子中,专门的食物饲养着,安逸的生活使它们早已经丧失了飞翔的欲望,天生飞翔的能力也注定要随着时间渐渐退化,最后只留下臃肿的身躯和颓废的眼神。    不知不觉在这座城市已经生活三年多了,或许是工作的原因,我从未抬起头去认真地观察天空是否有过鸽子飞过,几乎连麻雀、燕子都没有见过。从什么时候起,天空不再出现鸟儿的影子的呢?或许谁也不曾想过。在这座城市生活的几年里,所见过的树少说也有几百棵,竟然连一只鸟都没有见过,更不要说是鸟窝了,有时也会奇怪为什么连农村最瞧不起的乌鸦窝都没有一个。    凝注所以的期望,我爬上高楼,极目望去,依然无法看清这座城市以外的哪怕一点点遥远的世界。我的视线消失在闪烁的霓虹中,忽远忽近的音乐听起来那么让人迷醉,懒散。到最后只能无奈的走下高楼,与说笑的行人一起消失在霓虹中。或许只有仰望故乡的天空,我的视线才能更加高远,才能不被遮挡。在故乡,每到夜中,站在自家的屋顶上,总能见到黑夜中一点一点跳动的光亮。透过一片漆黑的田野,对面的村庄还有谁家还在忙碌一眼便知晓。在故乡,我可以坐在落日的余晖下,感受“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直到最后的晚霞不急不缓的消失在西山之下。    我喜欢故乡的夜,每当深夜之时,万籁寂静,蛙虫齐鸣。当难眠之时,起身漫步在田间更是一种享受。清爽的气流,宛如偷偷生长的庄稼一样沁人心脾。走在城市路上,看着那些被一再忽略的大树,我在寻找,想寻找到一颗来自故乡的树。于是我走遍了城市的每个角落,最终在一公园的某个没有被走过的角落里找到了几棵故乡特有的树---黑杨树。这些树与周围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黑黑的皮、笔直的干,直到树梢,与周围那些从根部便开始分叉的风景树相比,显得更是特立独行,或许就是这个原因吧,才被遗弃在人迹罕至的角落。俯身捧起地上的泥土,竟然和故乡的气息一样。我不知道它们为何被遗弃在这里,或许是它们太过固执,不愿意低下笔直的身躯;或许是它们的皮肤太过黝黑,会影响城市的形象;或许是它们来自农村,注定它们只能生存在城市的边缘。一座城市有足够的理由去骄傲,去拒绝不符合它心情的任何东西,它可以拒绝杨树,鄙视杨树,但完全不能否认杨树与其它树木同样的作用,还有那与农村一样被无数鲜血、汗水浇灌过的土地。土地是城市的根,是城市的骨架,无论这块土地上生活着什么,都有土地赋予它的生命,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去剥夺,去蔑视。抚摸着杨树,我知道它们必将一直这样生存下去直到生命枯萎,回归到赋予它生命的土地。    在这座城市,上海最好的隆鼻医院我知道我卑微的意志无法将这几棵杨树展示在世人面前。我知道原本隐蔽的生存有多么艰难。我只能用一双早已习惯了键盘、文件的手掌去触摸杨树厚厚的体表,以此来表达我对他们的亲近。就像早已习惯上班下班时穿过的工地,我只能透过狭小的车窗,偷偷的打量着挥汗如雨的民工,我同样无法将他们的辛酸向世人说出。最后,我只能捧起一把泥土,将它托在掌心,仰望天空无所次的祈祷之后,撒在它们根前。    夜开始更深了,我的目光依旧固执的落在那几棵杨树上,不愿离开。或许我的目光能穿过这浓密的树林,但远处的远处又是何方?是闪烁的霓虹,还是跳动的灯光?    离开那几棵杨树,我经过一条老街,街道两旁灯光依旧昏暗的亮着,青瓦红砖的建筑在岁月中逐渐被更替,唯有那厚厚的青石板,还安静的延伸着。曲折的小巷,到处是零乱的垃圾,老街原本的繁华早已消散,唯有光滑的石板似乎还在诉说着它旧时代的荣耀。我知道居住在这里的大多是生活不如意的居民,有的靠着政府的补给金度过囧困的日子;有的嫌城市的房租太贵,只能无奈的生根于此,他们过着完全不一样的生活。老街原本的居民,因为原本有过的辉煌,所以他们还放不下作为城市人的尊严;新进的居民多数是民工,每日拿着微薄的工资,为了省钱,他们或许只能这样日复一日。上海正规的整形医院他们住在同样的旧房,做着不同的梦。或许只有深夜他们才能不被喧嚣的音乐和闪烁的霓虹打扰,才能开始属于他们的卑微的梦想。    穿过小巷,光溜溜的青石板上一块块阴暗,俯身看去,竟然都是那些号称文明人丢弃的垃圾。也许有很多事情,我们无法确定,从何时起这里的居民开始不断的变化,但跟随着昏暗的灯光我发现老街那些树,都被铁丝围起来。他们或许试图挣脱过,但那深深扎进身体的痛疼让它们不敢在继续,只能与老街一了样被定格在过去的某个时刻。    同一座城市,不同的心情,陌生的面孔,千变万化的表情,总是猜不透他们是如何心情。贫困与富有、高贵与低贱、繁华与落寞、喧嚣与沉寂,这一组组尖锐对立的词汇,此刻正聚集在这同一座城市,渐渐的我已无法判断使我一直生活的城市究竟是优秀还是平庸。就像一本书,每个章节都汇集了所有情绪,平静、急切、欢快、悲伤所有的所有都杂乱无序的堆砌着,让我读起来毫无兴趣。    一阵粗狂的歌声,在远处响起,我看见一群戴着安全帽的民工正笑着向我走来,他们已经开始工作了。他们粗狂、沙哑的的声音在空中消散,只留下卑微的身影不停的前行。此时夜空中不再有闪烁的霓虹,连震荡的摇滚乐也消失了,整座城市终于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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